第四百七十七章 溯夢(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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返魂星,與靈魂有關的奇特星辰,在傳說之中,返魂星乃是黑暗主神之一靈魂之主所主宰的黑暗國度中唯一的出口。許多亡魂透過這條通道從那陰暗的國度裏逃逸出來,後來,靈魂之主彌耳諾諾斯以神力移來宇宙中的一顆星辰,填住國度中的唯一出口,以減少亡魂的逃逸。同時以控制的法則,賦予這一通道位置不斷變幻的特性。
每隔一段時間,這個通道都會變化一次,在長久的時間之後。這顆星辰沾染了靈魂之主所居的黑暗國度的氣息,因而具有了特殊的能力!
“戰,戰,戰!”執著的狂呼聲咆哮雪原,戰意破空之音不絕於耳……
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得出來,戰帝此刻陷入了某種奇特的狀態之中。雖然近在咫尺,便卻像被隔離在另一個國度一樣,在他的世界裏,只剩下一個飄浮於虛空中的冰封女子,和一顆高懸於天空的星辰!
“還楞著幹什麽?錯過這次,血仇將永無得報之日!”當所有人被戰帝霸道的戰意沖擊主神國度的行徑所震懾之時,還有兩個人是清醒的,一個是劍神,而另一個,卻是刀帝!猛然一聲狂呼,刀帝身形一傾,身軀一扭,但聽得一陣刀鳴之聲傳來,虛空中灼目的光芒閃爍,片刻之後,刀帝施出“化刀”奇技,身形化作一道薄薄的寒刀“嗤”地一聲暴射而出。在虛空中劃出一道曲曲折折的軌跡繞過戰族高手的阻攔,直接在普通戰族子弟之中穿行,火速向著九座祭壇飛去……
左側的天空。
虛空之中,天魔族首領刑天與風雲無忌交手之後,兩人瞬間錯開,刑天退開百丈,也不急於與劍神纏鬥,而是急急的望向天空。
戰帝第一道戰意在返魂星後轟開一個不小的豁口,直看得刑天心中一驚一乍。一則震驚於戰帝實力的強大,另一方面,卻是稍微松了口氣。
“幸好沒有成功,否則讓他得逞,本座豈不恨死!……凡與我天魔族為敵地,一個都不能饒過!”刑天心中恨恨的想道,擡首天空。知戰帝雖借助九鼎之力,吸得大地元脈,但若想完全轟開主神國度,根本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成功地。
想至此處,目光一凝,擡首另一側,嘴唇微動,以傳音入密叫道:“你那小子,本座知你乃是魔界魔帝皇座下高手,不要狡辯。哼,能和刀域那些殘餘混在一起,同時又具有你這等強力的人族,本座至今還不知有這等存在……想來,你應是魔界隱魔族高手。戰帝的實力也不用我說。想來你們魔界比本座更想除去他,眼下機會難得,不如你我聯手,意下如何?”
暗吉古德微凜,刑天的眼光卻實毒辣的很,其觀點簡單,但卻讓人難以辯駁,而且從刑天的語氣中,暗吉古德心知這刑天乃是心志堅忍,認定一理,絕不可能輕易被外力必變的存在。
嘆息一聲,暗吉古德道承認道:“不錯。我便是天魔皇座下第一大將暗吉古德。那劍神厲害得很,以你的能力,恐怕難以擊敗他。我遲遲沒有動手,便是想尋得一機會,一舉偷襲得手。”
“哦——”刑天目露思索之色,暗吉古德這名字,他卻是知道的,天魔族與魔界十三王朝中勢力最大的魔帝皇王朝合作,雖然對些這個魔界勢力了解不深,但是一些基本的還是知道的。而暗吉古德便在此列。
微一思索,刑天沈聲道:“你們這些魔族就喜歡搞這一套,眼下是什麽時刻?若按你那一套,時間一拖延,等到戰帝轟破主神國度,取回戰妃魂魄,再騰出手來,到時恐怕後果難料了。無論如何,戰帝必須得死,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說至最後刑天已是目中兇光四射,如今族長失蹤,天魔族勢力已大不如前,對於戰族和戰帝,天魔以往忌於戰帝的實力,都是采取拉攏地策略。此次戰帝進行覆活儀式,自己等人的行徑,無異於撕開了以往那張薄薄的遮羞紙,徹底與戰族決裂了。若是再等得戰帝成功覆活戰妃,心境無礙,再思及此次天魔族的行為,以戰帝的性格,到時必是一次天崩地裂的大戰。
到時不論勝敗,天魔族都必將受到百倍千倍打擊,勢力必將一再收縮,這等情況是刑天決不想看到地。
思及此處,刑天背心冷汗涔涔,知自己行動有些冒失了。
“罷了,不成功,便成仁。”刑天一咬牙,陰冷而邪惡的魔識驀然轟破虛空,破空消失在太古位面之外的茫茫宇宙之中。
“封,破!”一聲沈喝在天魔族位於宇宙中的一處腹地之中響起,但聽數聲崩響,那片充斥著濃濃的霧氣,被黑暗與邪惡所詛咒的方形大地突然隆起,一物破空而出,帶著魔嘯之音,穿透層層空間,向著太古激射而來,幾乎是在那團黑影破地而出的同時,那處宇宙腹地突然整個崩裂。瞬間化為片片碎片,消散於虛無之中……
另一側,風雲無忌初時被刑天以拼命的招式糾纏,一時已是無寸功,刑天坐為天魔族族人,畢竟也是一等一的頂尖高手,以這等高手搏命的攻擊下,風雲無忌很難占到什麽上風,畢竟,同時還有應對隨時可能來自那與刀帝走在一起地古怪人族地攻擊。
完全是一種高手的直覺,風雲無忌發現那名古怪的人族一直在找尋著自己的破綻。那人的實力,並不比刑天差多少,被這樣一個高手牽制,風雲無忌很難發揮出真正實力。
刑天一招逼開風雲無忌,此舉正得其心意。一掌將數名憑借鎧甲之力沖撞到九鼎祭壇外不遠的數名天魔族攝起,直接以勁力遙空甩飛,同時風雲無忌腳下錯動,身形一晃,已浮現在戰帝身後。
“退開!”一聲長喝,風雲無忌一臉肅容,左右雙手同時向兩個方張箕張開來。霸道無匹地劍道意境籠罩左右兩方,原本混戰之處。頓時安靜下來。
不管是戰族還是天魔族,抑或是自由派系的高手,只覺身軀一震,便動彈不得了,同時一種古怪的感覺湧上心來,眾人只覺,這一刻。自己恍然化為了一柄劍,一柄操控於他人手中的劍。
“咄……”一聲輕喝,風雲無忌箕張開來的左右雙掌十指一屈一彈,那被風雲無忌禦劍之意控制身軀,靜止在天上地下的高手便被一甩大力遠遠的甩飛開去。風雲無忌這兩掌並無傷人之意,是以,被甩飛百丈之後,眾人只覺身軀一輕。那無形的束縛之力已然消解,體內真氣鼓蕩,身軀數個盤旋,已是尋個地方,斜斜落下來。
兩掌逼開左右兩方混戰人群,掃出大片空的。同一時間,風雲無忌腳下錯動,身軀微傾,大袖一甩,頓時平地起風,浩浩風沙拔地而起,將積雪連同逼來地混戰人群也掀飛開來。
兩拂兩甩,便掃空了百丈範圍內的所有人族,餘出一大片空地。輕輕兩拂兩甩,風雲無忌便以其霸道實力霸住全場。
風雲無忌環顧全場,目中神光四射。盼顧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聲勢。
“風雲無忌,莫非你執意包庇戰帝嗎?!如此,你置我刀域死亡的千千萬萬高手於何地,你置我族昔日首領君千殤的情誼與何地?你置天下千千萬萬死於戰族之手的太古族人於何地?”眼看風雲無忌聲威無兩,刀帝目光毒光一閃,一條毒計又生上心來,腳下一踏,浮空而起,裝出一副悲痛嫉恨之色,吼道。
刀帝這一番話單單以煽情兩字都難以形容,不只以言語堵住風雲無忌的出手,更陷其於不義,同時亦聽得周圍尚未動手地中立高手心中沸騰,漸漸的意動出手之勢。
眼見許多不明真相的人被刀帝鼓動,大有出手之意,風雲無忌心中一沈,面朝刀帝,冷聲道:“好,如你所言,那本座問你,戰帝昔日擊殺刀域高手,可是用的詭計?可是偷襲得手?你想報仇,情理之中,本座不阻你。但你不思苦練武功,正面擊敗戰帝,卻想以這種卑鄙手段,趁其覆活戰妃之機偷襲於他,你口中所謂的正義何在?”
刀帝氣勢不禁一窒,心中又急又恨。刀帝一再淡化覆仇的手段,但此刻卻被風雲無忌揭破。一方是正面以實力擊殺對方,一方卻是欲以偷襲手段覆仇,表面看去,乃是義正言辭的覆仇,但仔細思之,其中差別卻是極大。
在太古,大環境乃是鼓勵不斷的提升自身的實力。像這等以卑鄙手段覆仇的行徑,所透露出的品性問題卻是讓人所不齒的。
原本群情激憤,大有出手征兆的中立高手,聞聽風雲無忌這番話,心中細一思之,品味過來,心中漸漸安靜下來。
“戰帝殺我如此多門人弟子,難道我們便不該覆仇嗎?你劍域與戰族之爭,並無大傷亡,方才說話如此輕松,若是劍域弟子死亡如此之多在戰族手中,你恐怕比我更激進!”眼看大局不利,刀帝心念一轉,避開手段一詞,反詰道。
“哼,若是本座,也必定報仇,但至少不是像你這般偷襲。如此,便算是勝了,也是不光彩。況且,你此舉,如若成功,連將牽引到一名無辜的女子。你所謂的覆仇,卻是建立在這名柔弱女子性命之上,虧你還能說得這般理直氣壯!”
刀帝大急:“戰妃早就死了!”
“但她現在正在覆活。”風雲無忌目光如電穿透層層空間,直接射入刀帝雙眼之中,似想看透他的本心,目光一轉,風雲無忌掃過所有蠢蠢欲動的高手,右手食指突然一指虛空中一臉平靜的戰妃,冷聲道:“本座問你們,戰帝,戰帝殺伐天下,曾造下一段段血劫,可這女子,可曾得罪你們。若是你們所謂地覆仇,是建立在這名女子的性命之上,你們可還能如此理直氣壯?!”
眾人心中一冷。不少圍過來的高手沸騰的熱血一冷,目露思索之色。嘆息一聲,退了回去,掉頭消失在漠漠風雪之中……
“誰若想找戰帝報仇,本座絕不阻攔,但若想在這種情況下進行這種不光彩的覆仇,本座不知也便罷了。既是得知,絕不容許出現這種情況。況且——”風雲無忌目光慢慢掃過那一個個群情激動的太古高手,沈吟片刻,拋出了一個炸彈:“戰族昔日的殺戮,乃是聖殿授意,非戰族本意!”
“轟——”人群頓時沸騰了,連帶原本一直安靜地盤坐在數千丈外圍觀的人群也沸騰了,騰地站起來,一個個面容激動的看向風雲無忌。
“你憑什麽這麽說,你有什麽證據?!”有人激動的叫道。
“聖殿不可能做出如你所說的事!”
……
雖有人質疑,但還有很多人保持了冷靜,平靜地看著風雲無忌——以劍神如今的地位與實力沒有必要說謊,這是很多人的想法。
在眾人地等待之中,風雲無忌淡然的開口道:“你可以出來了!”
隨著風雲無忌的聲音,一名青衣中年男子從戰帝行宮邊沿的階梯上緩緩的走了下來。目光掃過諸人,只開口說了一句話:“我是聖殿青使!”說著,手中亮出了一塊金牌。
“轟——”大片的自由派系高手跪了下去,膝下,積雪飛濺。在許多人心中,聖殿象征著太古最為權威,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。
“青使大人,我想,當著這般多的人地面,你應該可以說出當初的真相吧!”風雲無忌回過身來。對那青衣中年男子道。
“你早就認出我來了?”中年男子並沒有馬上解釋,而是反問道。
“不錯。”回答簡潔而幹脆,不容置疑。
“你確定我會說?”
“是!”風雲無忌淡然道。
“侍尊長老說的過然沒錯。”中年男子點點頭:“你確實與眾不同。”
“誰是侍尊長老?”風雲無忌微詫。
“在地底,你不是見過了嗎?”這次反而輪到中年男子驚異了。
風雲無忌心神微動,想起地底見到過的,那被鐵索固定在地底青苔石階上,同樣擁有“世界”能力的老者:“原來是他——”
兩個這番話,卻是以意念交流的,當這青衣中年男子從容上臺階上走下時,中間沒有絲毫間隔,讓人瞧不出破綻。
“不錯,戰族的橫空出世,乃是由聖殿授意。數億載前,聖殿制定的戮血政策不知諸位可還曾記得?”青衣中年男子從容道。
地上,眾自由派系高手擡起頭來,一些年輕的高手目中露出迷茫的神色,這些東西,年代太過久遠,許多人並不知道。
而另外一些對這些隱秘有所智的人聞言,則目中露出思考之色。
天空,刑天心中極其焦急,眼下這種情況,明顯對戰族有利,而這,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。但聖殿使者在場,又有風雲無忌看護,再加上在場這般多的潛修高手,刑天也是投鼠忌器,不敢輕易出手。
“罷了,再等上一等,待那鎮族之物出現,再對付他們不遲——只希望戰帝沒這麽快成功才好!”下意識的,刑天又向天空看去,那道磅礴的氣柱還需片刻才能轟中返魂星。
“第一次神魔大戰,我族損失慘重,由四大……”青衣中年人見眾人臉露迷惘之色,便解釋道,但突然之間卻被風雲無忌打斷。
“使者,這其中緣由,只需點到為止即可。”風雲無忌以傳音入密提醒到。
青衣使者猛然醒悟,恍然間又似想起了什麽,背後已是冷汗涔涔:“劍神可是有所發現?”
“聖殿戮血政策,知道的人並不多。許多人只知其然,不知其所以然。其中關系重大,這裏,也並不只有我族——該怎麽做,使者大人斟酌行事!”
“由四大至尊授意,聖殿決意采取以血催生大量高手,以填補由第一次神魔之戰引發空白,以及以應對可能到來地第二次神魔戰爭。這便是戮血政策,如今太古大半地殺戮。便是由此而亡。此舉本身不在殺戮,而在於以這種殺戮的環境催生大量高手族人。”使者語聲一頓,接著不著痕跡地繼續道。
“原本如此,”許多原本迷茫的人恍然道,對於他們來說,“四大至尊的授意”這七個字便已經足夠了。在所有人眼中,四大至尊已相當於神一般的存在了。
青衣使者的一番說辭,讓一些經由他人之口聽來事情真相的知情人士不免疑惑,一番說辭與他們所知的,是有些出入的。但是,“戰族的出現,以及其行為均是聖殿授意”已經表達的清楚無誤了,這才是他們關心的。
“事情,便是這樣了。”青衣使者道。
聽到聖殿使者的話,原本蠢蠢欲動的人群安靜下來。一絲絲絕望與灰敗浮現在那些以仇恨而存在的人臉上,便是刀域的一些弟子,臉上也浮現出一絲頹喪的神情,原本心中強烈的覆仇怨念,在聖殿使者說出那番解釋之後,突然不再那麽強烈了,甚至難以對戰族再生起那般的恨意。
聖殿在太古人族的眼中是極其神秘的,這本身是因為聖殿乃是由四大至尊授意成立,同時代表了四大至尊地喉舌。在所有人潛意識中,聖殿的每一個決策,必有其原因。
眼看半路突然殺出一個聖殿使者,刀帝大驚,原本有利的形式,隨著聖殿使者的敘說,三言兩語間,便被瓦解。這絕非他願意看到的。
“你們難道看不出嗎?這人根本就是與風雲無忌竄通起來的。他根本不是聖殿使者!”刀帝憤怒地咆哮著,眼中一片血紅。
風雲無忌搖搖頭:“君不敗,你已經瘋了!”
收回目光,風雲無忌一步踏出,沈聲道:“今日,實則是一名女子的覆活之日,若是想趁這個機會,對付戰帝的話,選通過我這關!錯過今日,你們若是想找戰帝覆仇,本座也絕不阻攔!但是,今日不行!”
“劍神,多謝了。”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中回響,不用回首,風雲無忌也知乃是戰族三長老中的大長老。
“長老不必如此,若是讓他們得逞,戰妃便必死。但她本是無辜,男子漢大丈夫,若是把勝利建立在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子身上,那豈不是莫大恥辱!這種人,無忌羞於他為伍。”
“我代帝君謝過了,也代還未蘇醒妃後謝過了!”大長老嘆息一聲,真誠道。
這種場面,不管是戰將還是戰族長老,都不適宜出面,即便出面,說出的話,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,但風雲無忌出面,卻不一樣。
“暗吉古德,你還在等什麽?不要忘了你來的目的!”刀帝血氣沖腦,雖欲沖上前去,與劍神廝殺一番,但畢竟刀帝還是老奸巨猾,雖然頭腦發熱,但還是有點自知之明,最少,刀帝自認還沒法對付祖鸞這等角色。
暗吉古德淡然一笑,不動聲色道:“戰帝會覆活戰妃,這只是因緣撞上罷了,老實說,我來太古並沒有什麽特定目的。我可沒想對付戰帝。”
“你——”刀帝又氣又怒,一手指著暗吉古德,但喉節似被東西卡住一般,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,只氣得脖子發粗,臉發紅,雙眼怒睜。
外人看那刀帝指著一人,神情激動,卻一個字沒說,心中詫異莫名,但風雲無忌觀察到這些,瞳孔卻是微微收縮。
“這些人,日後需得密切關註下。”風雲無忌心中暗道。
“哼,不論如何,戰帝殺戮大量族人,這是事實,不管有著什麽樣的借口,都不可更改。既然戮血政策乃是聖殿所出,我想,覆仇之舉,也應該是戮血政策所容許的吧。我只想為死去地門人弟子報仇,不知哪位想阻我!”暗吉古德踏前一步。臉上浮現一片悲裝之色道。
青衣使者愕然:“這個,聖殿確實並未規定不可覆仇。”
“如此更好。”暗吉古德從容向風雲無忌走去,一邊以傳音入密對天空地刑天道:“先以語言鎮住住他們,待會兒你自己想個好理由。你我聯手,我守你攻,只要他一露出破綻,你便擊殺戰帝——你放心,便是他功力再高,我也能阻住他一會兒。”
“哼,你怎麽突然又改變想法,站出來了?”刑天不悅道。
“你如果想鬥嘴,幹掉戰帝後,我再陪你—時間不多,我不管你想什麽辦法,在一炷香的時間內。給我突破劍神的防守。過了這個時間,按現在這個強度,恐怕戰帝就會騰出手來,到時,你我想逃走,都會有一定難度。”
“哼,這個便不用你考慮了,本座自有辦法突破他的防禦——戰帝必須得死!”刑天咬牙切齒道。
“今日也是我覆仇之日,誰人敢阻!”刑天大聲喝道。
“天魔族?……聖殿不是有令,天魔族不得出現在太古嗎?你們怎麽回來了。刀域與戰族的仇怨我還可理解,天魔族與戰族又有什麽恩怨?”青衣使者奇道,一開始他便註意到這些穿著古怪盔甲的戰士,只是刀帝一再叨難,眾人地目光都被他吸引了。直到此時,方才得空瞧這批半途殺出的勢力。
對於天魔族,即便是潛修高手,知道地也是極少的。當初天魔族稱霸天下之時,天魔族殺戮天下,造成的殺戮遠比今日戰族的要大的多,年代更是久遠,幾乎已被處於一個被遺忘的角落。
“哼,戰族能破約出現,為何我天魔族便不可?自於我們之間的仇怨,桀桀。”刑天神色一冷:“你區區一個小小使者,也管這般多?”
最後一字出口,刑天殺機大漲,一掌悄無聲息地向著青衣使者拍至。
吟!
一聲清越的劍鳴,隨即烏虹一閃,第一劍膽已然悄無聲息的從風雲無忌寬大的袖袍中滑出,沒入手中,“滴溜溜”晃出一片劍影,隨手一掌揮出,道道劍嘯之音發出,刑天在青衣使者上前拍出的一道烏黑的掌影瞬間被劍氣劃過數百次,化為散亂的煙絮消散。
“風雲無忌,你可是鐵定心思要與我天魔族為敵了?”刑天一步踏出,虛空震動,腳下魔氣滋生,全身氣機大漲:“今日你多管閑事,需得小心了。哼,據本座所知,劍域可是有不少武功並不高的弟子,本座並不介意,你我現在的位置反過來,接受一下來自你的報仇,嘿嘿!”
“滋——”風雲無忌雙眸一開一闔,天地轟然一聲驟然黯淡,刑天但覺風雲無忌眨動的眼瞼下,精光四射,天地一片灰暗,一切掩入黑暗之中,只剩下那一對殺機無限的眸子。
“你很蠢!”風雲無忌死死的盯著半空之中的刑天,平淡地語氣中蘊含著無限的殺機,便是暗吉古德也是聽得心中大寒,不由打了個突。
停頓片刻,風雲無忌聲音冷若冰窯:“蠢到居然威脅我——殺你!”
“什麽?!”刑天大怒:“好狂妄的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,眼前人影一閃,一道烏黑的劍芒迅速在眼中擴大,刑天大驚,根本沒料到風雲無忌一語畢,立即出手,百忙之中,匆匆將生著倒刺的右臂臂甲迎了上去!
“鐺——”一聲刺耳的金鐵銳鳴,刑天雖以右臂擋住這一劍,但劍上一股大力,卻劈得他蹌踉倒飛了出去,眼中所及,風雲無忌一頭黑發飛揚,目中一片殺機,右手之間,一團閃爍的領域光球盤踞掌心,以電速盤旋飛轉著,快速擴展而出。
“不好!”刑天本欲返回去廝殺一通,此時見狀不由大駭,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從心中湧起。數億年的戰鬥經驗促使他幾乎本能的向後飛退,根本不敢進入風雲無忌地領域。
“哼!”風雲無忌見狀也不追趕,右手掌心本已擴散而出地劍之領域霰時收回,沒入勞宮穴消失無蹤,同時劍交左手,一劍再次斬出——
“碰——”勢大力沈的一劍,又是重重地劈在刑天身上,刑天身上的天魔甲發出一聲酸牙的呻吟聲,由左肩到右胸呈現一條鋒利的白色劍痕……
另一側,眼看風雲無忌拔空而去,追殺刑天,暗吉古德嘴角一絲得意的微笑浮現,腳下一撥,人已破空飛起,向戰帝掠去……
戰族雖然一直沒有出聲,但早已緊張起來。突見暗吉古德飛掠而起,懼是一驚,怒叫一聲,暗吉古德掠過之處,左、右兩則如潮的刀光拔地而起,向著暗吉古德殺來……
暗吉古德那裏會懼,眼見刀光如潮,刀氣在上空糾結,疾斬而下,將天空淹沒,冷笑一聲,左右雙掌徑直向著兩側推出,掌間,“絕對領域”已然撐起——
“轟——”一聲巨響,人群炸開,原本轟出的刀氣突然之間由半途折回,在人群之中炸開,無數戰族子弟慘叫著飛起。原本密集的人潮頓時空出一條筆直的通道,暗吉古德瞳孔微縮,身軀一晃,已化為一道輕煙沿著這條通道掠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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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隔一段時間,這個通道都會變化一次,在長久的時間之後。這顆星辰沾染了靈魂之主所居的黑暗國度的氣息,因而具有了特殊的能力!
“戰,戰,戰!”執著的狂呼聲咆哮雪原,戰意破空之音不絕於耳……
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得出來,戰帝此刻陷入了某種奇特的狀態之中。雖然近在咫尺,便卻像被隔離在另一個國度一樣,在他的世界裏,只剩下一個飄浮於虛空中的冰封女子,和一顆高懸於天空的星辰!
“還楞著幹什麽?錯過這次,血仇將永無得報之日!”當所有人被戰帝霸道的戰意沖擊主神國度的行徑所震懾之時,還有兩個人是清醒的,一個是劍神,而另一個,卻是刀帝!猛然一聲狂呼,刀帝身形一傾,身軀一扭,但聽得一陣刀鳴之聲傳來,虛空中灼目的光芒閃爍,片刻之後,刀帝施出“化刀”奇技,身形化作一道薄薄的寒刀“嗤”地一聲暴射而出。在虛空中劃出一道曲曲折折的軌跡繞過戰族高手的阻攔,直接在普通戰族子弟之中穿行,火速向著九座祭壇飛去……
左側的天空。
虛空之中,天魔族首領刑天與風雲無忌交手之後,兩人瞬間錯開,刑天退開百丈,也不急於與劍神纏鬥,而是急急的望向天空。
戰帝第一道戰意在返魂星後轟開一個不小的豁口,直看得刑天心中一驚一乍。一則震驚於戰帝實力的強大,另一方面,卻是稍微松了口氣。
“幸好沒有成功,否則讓他得逞,本座豈不恨死!……凡與我天魔族為敵地,一個都不能饒過!”刑天心中恨恨的想道,擡首天空。知戰帝雖借助九鼎之力,吸得大地元脈,但若想完全轟開主神國度,根本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成功地。
想至此處,目光一凝,擡首另一側,嘴唇微動,以傳音入密叫道:“你那小子,本座知你乃是魔界魔帝皇座下高手,不要狡辯。哼,能和刀域那些殘餘混在一起,同時又具有你這等強力的人族,本座至今還不知有這等存在……想來,你應是魔界隱魔族高手。戰帝的實力也不用我說。想來你們魔界比本座更想除去他,眼下機會難得,不如你我聯手,意下如何?”
暗吉古德微凜,刑天的眼光卻實毒辣的很,其觀點簡單,但卻讓人難以辯駁,而且從刑天的語氣中,暗吉古德心知這刑天乃是心志堅忍,認定一理,絕不可能輕易被外力必變的存在。
嘆息一聲,暗吉古德道承認道:“不錯。我便是天魔皇座下第一大將暗吉古德。那劍神厲害得很,以你的能力,恐怕難以擊敗他。我遲遲沒有動手,便是想尋得一機會,一舉偷襲得手。”
“哦——”刑天目露思索之色,暗吉古德這名字,他卻是知道的,天魔族與魔界十三王朝中勢力最大的魔帝皇王朝合作,雖然對些這個魔界勢力了解不深,但是一些基本的還是知道的。而暗吉古德便在此列。
微一思索,刑天沈聲道:“你們這些魔族就喜歡搞這一套,眼下是什麽時刻?若按你那一套,時間一拖延,等到戰帝轟破主神國度,取回戰妃魂魄,再騰出手來,到時恐怕後果難料了。無論如何,戰帝必須得死,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說至最後刑天已是目中兇光四射,如今族長失蹤,天魔族勢力已大不如前,對於戰族和戰帝,天魔以往忌於戰帝的實力,都是采取拉攏地策略。此次戰帝進行覆活儀式,自己等人的行徑,無異於撕開了以往那張薄薄的遮羞紙,徹底與戰族決裂了。若是再等得戰帝成功覆活戰妃,心境無礙,再思及此次天魔族的行為,以戰帝的性格,到時必是一次天崩地裂的大戰。
到時不論勝敗,天魔族都必將受到百倍千倍打擊,勢力必將一再收縮,這等情況是刑天決不想看到地。
思及此處,刑天背心冷汗涔涔,知自己行動有些冒失了。
“罷了,不成功,便成仁。”刑天一咬牙,陰冷而邪惡的魔識驀然轟破虛空,破空消失在太古位面之外的茫茫宇宙之中。
“封,破!”一聲沈喝在天魔族位於宇宙中的一處腹地之中響起,但聽數聲崩響,那片充斥著濃濃的霧氣,被黑暗與邪惡所詛咒的方形大地突然隆起,一物破空而出,帶著魔嘯之音,穿透層層空間,向著太古激射而來,幾乎是在那團黑影破地而出的同時,那處宇宙腹地突然整個崩裂。瞬間化為片片碎片,消散於虛無之中……
另一側,風雲無忌初時被刑天以拼命的招式糾纏,一時已是無寸功,刑天坐為天魔族族人,畢竟也是一等一的頂尖高手,以這等高手搏命的攻擊下,風雲無忌很難占到什麽上風,畢竟,同時還有應對隨時可能來自那與刀帝走在一起地古怪人族地攻擊。
完全是一種高手的直覺,風雲無忌發現那名古怪的人族一直在找尋著自己的破綻。那人的實力,並不比刑天差多少,被這樣一個高手牽制,風雲無忌很難發揮出真正實力。
刑天一招逼開風雲無忌,此舉正得其心意。一掌將數名憑借鎧甲之力沖撞到九鼎祭壇外不遠的數名天魔族攝起,直接以勁力遙空甩飛,同時風雲無忌腳下錯動,身形一晃,已浮現在戰帝身後。
“退開!”一聲長喝,風雲無忌一臉肅容,左右雙手同時向兩個方張箕張開來。霸道無匹地劍道意境籠罩左右兩方,原本混戰之處。頓時安靜下來。
不管是戰族還是天魔族,抑或是自由派系的高手,只覺身軀一震,便動彈不得了,同時一種古怪的感覺湧上心來,眾人只覺,這一刻。自己恍然化為了一柄劍,一柄操控於他人手中的劍。
“咄……”一聲輕喝,風雲無忌箕張開來的左右雙掌十指一屈一彈,那被風雲無忌禦劍之意控制身軀,靜止在天上地下的高手便被一甩大力遠遠的甩飛開去。風雲無忌這兩掌並無傷人之意,是以,被甩飛百丈之後,眾人只覺身軀一輕。那無形的束縛之力已然消解,體內真氣鼓蕩,身軀數個盤旋,已是尋個地方,斜斜落下來。
兩掌逼開左右兩方混戰人群,掃出大片空的。同一時間,風雲無忌腳下錯動,身軀微傾,大袖一甩,頓時平地起風,浩浩風沙拔地而起,將積雪連同逼來地混戰人群也掀飛開來。
兩拂兩甩,便掃空了百丈範圍內的所有人族,餘出一大片空地。輕輕兩拂兩甩,風雲無忌便以其霸道實力霸住全場。
風雲無忌環顧全場,目中神光四射。盼顧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聲勢。
“風雲無忌,莫非你執意包庇戰帝嗎?!如此,你置我刀域死亡的千千萬萬高手於何地,你置我族昔日首領君千殤的情誼與何地?你置天下千千萬萬死於戰族之手的太古族人於何地?”眼看風雲無忌聲威無兩,刀帝目光毒光一閃,一條毒計又生上心來,腳下一踏,浮空而起,裝出一副悲痛嫉恨之色,吼道。
刀帝這一番話單單以煽情兩字都難以形容,不只以言語堵住風雲無忌的出手,更陷其於不義,同時亦聽得周圍尚未動手地中立高手心中沸騰,漸漸的意動出手之勢。
眼見許多不明真相的人被刀帝鼓動,大有出手之意,風雲無忌心中一沈,面朝刀帝,冷聲道:“好,如你所言,那本座問你,戰帝昔日擊殺刀域高手,可是用的詭計?可是偷襲得手?你想報仇,情理之中,本座不阻你。但你不思苦練武功,正面擊敗戰帝,卻想以這種卑鄙手段,趁其覆活戰妃之機偷襲於他,你口中所謂的正義何在?”
刀帝氣勢不禁一窒,心中又急又恨。刀帝一再淡化覆仇的手段,但此刻卻被風雲無忌揭破。一方是正面以實力擊殺對方,一方卻是欲以偷襲手段覆仇,表面看去,乃是義正言辭的覆仇,但仔細思之,其中差別卻是極大。
在太古,大環境乃是鼓勵不斷的提升自身的實力。像這等以卑鄙手段覆仇的行徑,所透露出的品性問題卻是讓人所不齒的。
原本群情激憤,大有出手征兆的中立高手,聞聽風雲無忌這番話,心中細一思之,品味過來,心中漸漸安靜下來。
“戰帝殺我如此多門人弟子,難道我們便不該覆仇嗎?你劍域與戰族之爭,並無大傷亡,方才說話如此輕松,若是劍域弟子死亡如此之多在戰族手中,你恐怕比我更激進!”眼看大局不利,刀帝心念一轉,避開手段一詞,反詰道。
“哼,若是本座,也必定報仇,但至少不是像你這般偷襲。如此,便算是勝了,也是不光彩。況且,你此舉,如若成功,連將牽引到一名無辜的女子。你所謂的覆仇,卻是建立在這名柔弱女子性命之上,虧你還能說得這般理直氣壯!”
刀帝大急:“戰妃早就死了!”
“但她現在正在覆活。”風雲無忌目光如電穿透層層空間,直接射入刀帝雙眼之中,似想看透他的本心,目光一轉,風雲無忌掃過所有蠢蠢欲動的高手,右手食指突然一指虛空中一臉平靜的戰妃,冷聲道:“本座問你們,戰帝,戰帝殺伐天下,曾造下一段段血劫,可這女子,可曾得罪你們。若是你們所謂地覆仇,是建立在這名女子的性命之上,你們可還能如此理直氣壯?!”
眾人心中一冷。不少圍過來的高手沸騰的熱血一冷,目露思索之色。嘆息一聲,退了回去,掉頭消失在漠漠風雪之中……
“誰若想找戰帝報仇,本座絕不阻攔,但若想在這種情況下進行這種不光彩的覆仇,本座不知也便罷了。既是得知,絕不容許出現這種情況。況且——”風雲無忌目光慢慢掃過那一個個群情激動的太古高手,沈吟片刻,拋出了一個炸彈:“戰族昔日的殺戮,乃是聖殿授意,非戰族本意!”
“轟——”人群頓時沸騰了,連帶原本一直安靜地盤坐在數千丈外圍觀的人群也沸騰了,騰地站起來,一個個面容激動的看向風雲無忌。
“你憑什麽這麽說,你有什麽證據?!”有人激動的叫道。
“聖殿不可能做出如你所說的事!”
……
雖有人質疑,但還有很多人保持了冷靜,平靜地看著風雲無忌——以劍神如今的地位與實力沒有必要說謊,這是很多人的想法。
在眾人地等待之中,風雲無忌淡然的開口道:“你可以出來了!”
隨著風雲無忌的聲音,一名青衣中年男子從戰帝行宮邊沿的階梯上緩緩的走了下來。目光掃過諸人,只開口說了一句話:“我是聖殿青使!”說著,手中亮出了一塊金牌。
“轟——”大片的自由派系高手跪了下去,膝下,積雪飛濺。在許多人心中,聖殿象征著太古最為權威,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。
“青使大人,我想,當著這般多的人地面,你應該可以說出當初的真相吧!”風雲無忌回過身來。對那青衣中年男子道。
“你早就認出我來了?”中年男子並沒有馬上解釋,而是反問道。
“不錯。”回答簡潔而幹脆,不容置疑。
“你確定我會說?”
“是!”風雲無忌淡然道。
“侍尊長老說的過然沒錯。”中年男子點點頭:“你確實與眾不同。”
“誰是侍尊長老?”風雲無忌微詫。
“在地底,你不是見過了嗎?”這次反而輪到中年男子驚異了。
風雲無忌心神微動,想起地底見到過的,那被鐵索固定在地底青苔石階上,同樣擁有“世界”能力的老者:“原來是他——”
兩個這番話,卻是以意念交流的,當這青衣中年男子從容上臺階上走下時,中間沒有絲毫間隔,讓人瞧不出破綻。
“不錯,戰族的橫空出世,乃是由聖殿授意。數億載前,聖殿制定的戮血政策不知諸位可還曾記得?”青衣中年男子從容道。
地上,眾自由派系高手擡起頭來,一些年輕的高手目中露出迷茫的神色,這些東西,年代太過久遠,許多人並不知道。
而另外一些對這些隱秘有所智的人聞言,則目中露出思考之色。
天空,刑天心中極其焦急,眼下這種情況,明顯對戰族有利,而這,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。但聖殿使者在場,又有風雲無忌看護,再加上在場這般多的潛修高手,刑天也是投鼠忌器,不敢輕易出手。
“罷了,再等上一等,待那鎮族之物出現,再對付他們不遲——只希望戰帝沒這麽快成功才好!”下意識的,刑天又向天空看去,那道磅礴的氣柱還需片刻才能轟中返魂星。
“第一次神魔大戰,我族損失慘重,由四大……”青衣中年人見眾人臉露迷惘之色,便解釋道,但突然之間卻被風雲無忌打斷。
“使者,這其中緣由,只需點到為止即可。”風雲無忌以傳音入密提醒到。
青衣使者猛然醒悟,恍然間又似想起了什麽,背後已是冷汗涔涔:“劍神可是有所發現?”
“聖殿戮血政策,知道的人並不多。許多人只知其然,不知其所以然。其中關系重大,這裏,也並不只有我族——該怎麽做,使者大人斟酌行事!”
“由四大至尊授意,聖殿決意采取以血催生大量高手,以填補由第一次神魔之戰引發空白,以及以應對可能到來地第二次神魔戰爭。這便是戮血政策,如今太古大半地殺戮。便是由此而亡。此舉本身不在殺戮,而在於以這種殺戮的環境催生大量高手族人。”使者語聲一頓,接著不著痕跡地繼續道。
“原本如此,”許多原本迷茫的人恍然道,對於他們來說,“四大至尊的授意”這七個字便已經足夠了。在所有人眼中,四大至尊已相當於神一般的存在了。
青衣使者的一番說辭,讓一些經由他人之口聽來事情真相的知情人士不免疑惑,一番說辭與他們所知的,是有些出入的。但是,“戰族的出現,以及其行為均是聖殿授意”已經表達的清楚無誤了,這才是他們關心的。
“事情,便是這樣了。”青衣使者道。
聽到聖殿使者的話,原本蠢蠢欲動的人群安靜下來。一絲絲絕望與灰敗浮現在那些以仇恨而存在的人臉上,便是刀域的一些弟子,臉上也浮現出一絲頹喪的神情,原本心中強烈的覆仇怨念,在聖殿使者說出那番解釋之後,突然不再那麽強烈了,甚至難以對戰族再生起那般的恨意。
聖殿在太古人族的眼中是極其神秘的,這本身是因為聖殿乃是由四大至尊授意成立,同時代表了四大至尊地喉舌。在所有人潛意識中,聖殿的每一個決策,必有其原因。
眼看半路突然殺出一個聖殿使者,刀帝大驚,原本有利的形式,隨著聖殿使者的敘說,三言兩語間,便被瓦解。這絕非他願意看到的。
“你們難道看不出嗎?這人根本就是與風雲無忌竄通起來的。他根本不是聖殿使者!”刀帝憤怒地咆哮著,眼中一片血紅。
風雲無忌搖搖頭:“君不敗,你已經瘋了!”
收回目光,風雲無忌一步踏出,沈聲道:“今日,實則是一名女子的覆活之日,若是想趁這個機會,對付戰帝的話,選通過我這關!錯過今日,你們若是想找戰帝覆仇,本座也絕不阻攔!但是,今日不行!”
“劍神,多謝了。”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中回響,不用回首,風雲無忌也知乃是戰族三長老中的大長老。
“長老不必如此,若是讓他們得逞,戰妃便必死。但她本是無辜,男子漢大丈夫,若是把勝利建立在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子身上,那豈不是莫大恥辱!這種人,無忌羞於他為伍。”
“我代帝君謝過了,也代還未蘇醒妃後謝過了!”大長老嘆息一聲,真誠道。
這種場面,不管是戰將還是戰族長老,都不適宜出面,即便出面,說出的話,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,但風雲無忌出面,卻不一樣。
“暗吉古德,你還在等什麽?不要忘了你來的目的!”刀帝血氣沖腦,雖欲沖上前去,與劍神廝殺一番,但畢竟刀帝還是老奸巨猾,雖然頭腦發熱,但還是有點自知之明,最少,刀帝自認還沒法對付祖鸞這等角色。
暗吉古德淡然一笑,不動聲色道:“戰帝會覆活戰妃,這只是因緣撞上罷了,老實說,我來太古並沒有什麽特定目的。我可沒想對付戰帝。”
“你——”刀帝又氣又怒,一手指著暗吉古德,但喉節似被東西卡住一般,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,只氣得脖子發粗,臉發紅,雙眼怒睜。
外人看那刀帝指著一人,神情激動,卻一個字沒說,心中詫異莫名,但風雲無忌觀察到這些,瞳孔卻是微微收縮。
“這些人,日後需得密切關註下。”風雲無忌心中暗道。
“哼,不論如何,戰帝殺戮大量族人,這是事實,不管有著什麽樣的借口,都不可更改。既然戮血政策乃是聖殿所出,我想,覆仇之舉,也應該是戮血政策所容許的吧。我只想為死去地門人弟子報仇,不知哪位想阻我!”暗吉古德踏前一步。臉上浮現一片悲裝之色道。
青衣使者愕然:“這個,聖殿確實並未規定不可覆仇。”
“如此更好。”暗吉古德從容向風雲無忌走去,一邊以傳音入密對天空地刑天道:“先以語言鎮住住他們,待會兒你自己想個好理由。你我聯手,我守你攻,只要他一露出破綻,你便擊殺戰帝——你放心,便是他功力再高,我也能阻住他一會兒。”
“哼,你怎麽突然又改變想法,站出來了?”刑天不悅道。
“你如果想鬥嘴,幹掉戰帝後,我再陪你—時間不多,我不管你想什麽辦法,在一炷香的時間內。給我突破劍神的防守。過了這個時間,按現在這個強度,恐怕戰帝就會騰出手來,到時,你我想逃走,都會有一定難度。”
“哼,這個便不用你考慮了,本座自有辦法突破他的防禦——戰帝必須得死!”刑天咬牙切齒道。
“今日也是我覆仇之日,誰人敢阻!”刑天大聲喝道。
“天魔族?……聖殿不是有令,天魔族不得出現在太古嗎?你們怎麽回來了。刀域與戰族的仇怨我還可理解,天魔族與戰族又有什麽恩怨?”青衣使者奇道,一開始他便註意到這些穿著古怪盔甲的戰士,只是刀帝一再叨難,眾人地目光都被他吸引了。直到此時,方才得空瞧這批半途殺出的勢力。
對於天魔族,即便是潛修高手,知道地也是極少的。當初天魔族稱霸天下之時,天魔族殺戮天下,造成的殺戮遠比今日戰族的要大的多,年代更是久遠,幾乎已被處於一個被遺忘的角落。
“哼,戰族能破約出現,為何我天魔族便不可?自於我們之間的仇怨,桀桀。”刑天神色一冷:“你區區一個小小使者,也管這般多?”
最後一字出口,刑天殺機大漲,一掌悄無聲息地向著青衣使者拍至。
吟!
一聲清越的劍鳴,隨即烏虹一閃,第一劍膽已然悄無聲息的從風雲無忌寬大的袖袍中滑出,沒入手中,“滴溜溜”晃出一片劍影,隨手一掌揮出,道道劍嘯之音發出,刑天在青衣使者上前拍出的一道烏黑的掌影瞬間被劍氣劃過數百次,化為散亂的煙絮消散。
“風雲無忌,你可是鐵定心思要與我天魔族為敵了?”刑天一步踏出,虛空震動,腳下魔氣滋生,全身氣機大漲:“今日你多管閑事,需得小心了。哼,據本座所知,劍域可是有不少武功並不高的弟子,本座並不介意,你我現在的位置反過來,接受一下來自你的報仇,嘿嘿!”
“滋——”風雲無忌雙眸一開一闔,天地轟然一聲驟然黯淡,刑天但覺風雲無忌眨動的眼瞼下,精光四射,天地一片灰暗,一切掩入黑暗之中,只剩下那一對殺機無限的眸子。
“你很蠢!”風雲無忌死死的盯著半空之中的刑天,平淡地語氣中蘊含著無限的殺機,便是暗吉古德也是聽得心中大寒,不由打了個突。
停頓片刻,風雲無忌聲音冷若冰窯:“蠢到居然威脅我——殺你!”
“什麽?!”刑天大怒:“好狂妄的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,眼前人影一閃,一道烏黑的劍芒迅速在眼中擴大,刑天大驚,根本沒料到風雲無忌一語畢,立即出手,百忙之中,匆匆將生著倒刺的右臂臂甲迎了上去!
“鐺——”一聲刺耳的金鐵銳鳴,刑天雖以右臂擋住這一劍,但劍上一股大力,卻劈得他蹌踉倒飛了出去,眼中所及,風雲無忌一頭黑發飛揚,目中一片殺機,右手之間,一團閃爍的領域光球盤踞掌心,以電速盤旋飛轉著,快速擴展而出。
“不好!”刑天本欲返回去廝殺一通,此時見狀不由大駭,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從心中湧起。數億年的戰鬥經驗促使他幾乎本能的向後飛退,根本不敢進入風雲無忌地領域。
“哼!”風雲無忌見狀也不追趕,右手掌心本已擴散而出地劍之領域霰時收回,沒入勞宮穴消失無蹤,同時劍交左手,一劍再次斬出——
“碰——”勢大力沈的一劍,又是重重地劈在刑天身上,刑天身上的天魔甲發出一聲酸牙的呻吟聲,由左肩到右胸呈現一條鋒利的白色劍痕……
另一側,眼看風雲無忌拔空而去,追殺刑天,暗吉古德嘴角一絲得意的微笑浮現,腳下一撥,人已破空飛起,向戰帝掠去……
戰族雖然一直沒有出聲,但早已緊張起來。突見暗吉古德飛掠而起,懼是一驚,怒叫一聲,暗吉古德掠過之處,左、右兩則如潮的刀光拔地而起,向著暗吉古德殺來……
暗吉古德那裏會懼,眼見刀光如潮,刀氣在上空糾結,疾斬而下,將天空淹沒,冷笑一聲,左右雙掌徑直向著兩側推出,掌間,“絕對領域”已然撐起——
“轟——”一聲巨響,人群炸開,原本轟出的刀氣突然之間由半途折回,在人群之中炸開,無數戰族子弟慘叫著飛起。原本密集的人潮頓時空出一條筆直的通道,暗吉古德瞳孔微縮,身軀一晃,已化為一道輕煙沿著這條通道掠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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